开博体育原标题:诺康达转板上市再碰壁:疑财务洗澡,信披与公开数据矛盾,董事长提现30万发红包
日前,在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审核委员会发布的《2023 年第32次审议会议结果公告》显示,北京诺康达医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称“诺康达”)暂缓审议。2019年4月,诺康达曾向科创板递交IPO申报材料,同年7月终止审核;此次,在诺康达更换了保荐机构且转向创业板递表后,其上市进程再度止步。
诺康达是一家以制剂技术为核心,以药学研究为主、临床研究为辅的综合研发服务 CRO企业。通过接受客户委托提供研发服务,及通过自主立项技术成果转化并提供后续研发服务,获取收入。
简而言之,诺康达身处“旱涝保收”的CRO行业。CRO作为制药企业可借用的外部资源,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组织起一个具有高度专业化和具有丰富临床研究经验的临床研究队伍,降低整个制药企业的成本费用并缩短药物的研发时间。因此,新药研发部分或全部委托CRO公司已成为不少医药企业的重要选择。
据招股说明书披露,2022年中国CRO市场规模预计约为130亿美元,2024年预计约为222亿美元,2015—2022年复合增长率为25.85%。
从业绩来看,报告期内,诺康达实现营业收入1.47亿、2.14亿、2.76亿;实现归母净利润0.23亿、0.59亿、0.84亿,业绩逐年增长。
从赛道出发,CRO行业前景光明;从业绩来看,诺康达报告期内业绩逐年增加。是什么,使得曾被评为国家级专精特新“小巨人”的诺康达,止步于A股大门?
从招股说明书来看,诺康达的信披质量或是其“硬伤”。2019年诺康达从科创板撤回申请的重要原因,便是信息披露不规范。
如今,从最新的招股说明书来看,诺康达仍旧存在披露数据与公开数据存在差异的情况。
除此之外,诺康达在申报前夕、撤回申请前后剧烈的业绩波动也被深交所质疑是否存在“财务洗澡”的情况;而诺康达在报告期内多次出现财务总监、董事会秘书等重要成员频繁辞任的情况,动荡的管理层,再为诺康达上市增添了一丝不确定性。
在深交所上市审核委员会发布的公告中,业绩问题是深交所问询的重点问题之一。
数据显示,根据前次申报科创板材料,诺康达2016—2018年实现归母净利润分别为601.69万、3504.28万、 7757.77万。而根据本次申报材料,诺康达2019-2022 年实现归母净利润分别为2560.50万、2250.10万、5922.11万开博体育、8414.23万。
从走势来看,在2019年撤回上市申请前,诺康达的业绩高速增长,2017年、2018年诺康达归母净利润的增速分别高达482.4%、121.38%。
而自2019年7月科创板IPO折戟之后,诺康达的业绩则变脸了。2019年、2021年诺康达实现的归母净利润分别下滑66.99%、12.12%。随后,在此次IPO前夕,诺康达则“重拾业绩”。
针对诺康达反复横跳的业绩,深交所要求诺康达解释,是否存在调节利润或业绩虚假问题。
2017—2018年诺康达的业绩高速增长,其中不得不提彼时的第二大客户北京亦嘉新创医疗器械技术研究院有限公司(下称“亦嘉新创”)。
2017年、2018年,亦嘉新创分别为诺康达贡献了1391万和3770万的营业收入,占当期营业收入的比重为18.57%和20.34%。
2019年申报科创板时,诺康达曾因未充分披露与亦嘉新创的关联关系及关联交易,最终因信披质量问题无奈撤回上市申请。
从股权关系上,亦嘉新创与持有诺康达10.99%股份的第二大股东杭州泰然的股东存在交集。青苗、吴心芬、苏云桂均出现在了双方的股东名单中。
诺康达与亦嘉新创开展业务合作始于2017年4月末。而亦嘉新创则于2017年4月成立,随即便与诺康达签订了2990万的大额合同。
据诺康达解释,亦嘉新创在筹备设立过程中,其运营管理团队已就亦嘉新创研发品种布局、研发外包服务提供商选择与诺康达进行过沟通,对诺康达核心技术团队、公司技术能力及行业地位均较为认可,因而与其开展业务合作。
巧合的是,在诺康达撤回科创板申报材料的同年,诺康达表示,受产业政策及亦嘉新创自身融资不及预期的影响,经友好协商,诺康达与亦嘉新创签署了《27个合作项目之补充协议》,协议约定对已合作的27个项目中的20个项目进行终止。
2020—2022年,对于亦嘉创新的合同负债分别为983.52万、206.46万、140.10万,金额逐年减少,且自2020年亦嘉创新便不再出现在诺康达的前五大客户中。
诺康达第一次闯板失利,便是因为信披质量问题开博体育。但本次申报,诺康达所披露的数据与公开数据仍旧存在“矛盾”之处。
向威,现任诺康达董事,同时向威也担任新三板上市公司吉林省博大制药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博大制药”)[871194.NQ]的监事会主席。
据招股说明书披露,诺康达向博大制药提供一定数量的药学研究服务。2020—2022年,诺康达向博大制药提供的药学研究服务金额分别为163.79万、164.36万和83.38万。
博大制药是一家新三板挂牌公司,据博大制药2020年报数据,天津德得药品包装有限公司为博大制药的第五大供应商,对应的采购金额为48.01万。如按照诺康达披露的163.79万,诺康达应跻身博大制药的前五大供应商。
2021年博大制药的第五大供应商对应的采购金额为36.04万,如按诺康达披露的164.36万,诺康达同样应跻身博大制药的前五大供应商开博体育。
但2020年、2021年,在博大制药披露的前五大供应商名单中,均未看见诺康达的身影。
另据诺康达解释,上图中博大制药包括博大制药及其子公司江苏博新医药科技有限公司。但江苏博新医药科技有限公司是博大制药于2022年成立的全资子公司江苏博新医药科技有限公司,故对2020年及2021年并无影响。
2022年,博大制药将诺康达认定为关联方,全年对诺康达关联采购金额为50万,再次与诺康达披露的83.38万存在数据差异。
据招股说明书显示,既是客户又是供应商的海南全星制药有限公司(下称“海南全星”),其背后出现了离任独立董事涂家生的身影,据招股书披露涂家生于2022年4月离任。
股权穿透显示,涂家生及其配偶吴建梅通过南京泛太化工医药研究所间接持有海口海欣诺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下称“海欣诺德”)20%股权。而海欣诺德实控人又为海南全星董事。
从两份上市申请来看,在申报前夕,诺康达管理层出现了频繁更替的现象。财务总监、董事会秘书这些核心管理层岗位均发生过不同频次的变动。
2018—2022年,诺康达的财务总监一职先后换了3人,而董事会秘书一职则先后更换了4人开博体育。
据招股说明书披露,2018年7月至2018年11月,黄子斐担任诺康达财务总监一职,后因个人原因辞去该职位,任期仅为4个月。随后聘任史妍素为诺康达财务总监。
在任职一年后,2019年12月史妍素离任诺康达财务总监一职。据诺康达披露的离职原因,系IPO申报的工作强度大,个人精力有限。后由刘臻接任,自2019年12月加入诺康达,担任公司财务总监至今。
2018年7月至2018年11月,陶秀梅任诺康达董事会秘书职务,后聘任宋春婷为副总经理开博体育、董事会秘书。2019年10月,宋春婷因个人职业规划原因向诺康达提交辞职信。
而随后接任董事会秘书职位的王勇,由于缺乏医药行业的基本知识,无法胜任筹备和组织上市申报工作,于2020年2月离职。2021年7月至今董事会秘书最终变更为余燕。
此外,公开信息显示,2019年4月,诺康达申报科创板时,其保荐机构为德邦证券。而在最新的招股说明书中,诺康达的保荐机构已经变更为中信建投证券股份有限公司。
现金交易,是上市委会议现场问询的4个问题之一。据诺康达披露,其实际控制人陈鹏有使用现金交易的习惯,也因此在报告期内,诺康达的资金流水存在大额取现的情况。
2019年、2020年陈鹏先后从公司取走了200.4万、230万,合计提现430.4万,主要用于采购石材、油画、壁画及春节向员工发红包等。
其中,采购石材、油画、壁画等主要是陈鹏于2018年1月购置了位于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富园东里一区的一幢别墅,面积约495.85平方米,用于室内外的装修工作。2019年4月17日至2020年11月26日,共取现350.40万。
据诺康达解释,陈鹏平时具有使用现金消费的习惯,以及在特定场景下具备使用现金的需求。
2019年2月20日,陈鹏取现的30万主要用于元宵节活动发放员工动员红包、家庭日常消费和常备现金等;2020年12月18日取现的50万用于家庭日常消费及家庭常备现金。
对于上述资金流水,深交所多次提出质疑。此次,在披露的上市委会议现场问询中,深交所要求诺康达进一步解释陈鹏以大额现金方式进行交易的合理性,是否符合其一般消费支出习惯,是否存在商业贿赂或承担发行人成本费用的情形。